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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掘平凡生活中的诗意

1998-05-28 来源:光明日报 《大众电影》主编 蔡师勇 我有话说

现代生活犹如一股飓风。电影艺术在其中颠簸,试图以最新的高科技手段和巨额投资来追赶那闪电般的风速。无论从影片与现实,还是电影王国内部来看,这都很像一场竞赛。那么,最终的赢家究竟是谁呢?答案只有一个字:人。

曾经有人预言,现代社会和艺术是敌对的。可是,艺术在现代社会中并没有消亡,人并没有成为自己所发明创造的科学技术的奴隶,由于人在艺术中始终保持着中心位置,现代社会和艺术依然和谐。只要艺术继续关注人的命运、人的情感世界、人的性格力量和道德状况,这种和谐就可以继续保持下去。———以上是我最近看完《非常爱情》、《灯塔世家》等优秀影片以后的最深感触。

《非常爱情》从每个人都非常熟悉的校园生活开始,展现了一幅大家都非常熟悉的男女同学之间朦胧爱情的图画,又讲述了一个在银幕上习见的爱情经受情侣一方伤病的严峻考验的故事。在仿佛“老套套”的外表下,影片倾注全力描写女主人公舒心如何为她所爱的田力医疗失忆症,最终取得胜利的苦难的历程。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但却是一个近似童话的真实的故事。在实际生活中,出现这种故事的概率可能只有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千万分之一。舒心为田力所付出的一切,已经达到了一种极限状态———常人身心所能够承受的极限状态。正是在这种状态里,舒心的性格与道德力量,得以充分展示。这是足以和史诗相抗衡的诗意,来源于平凡生活的诗意。

《灯塔世家》取材于百年电影创作史上的一个“盲点”———寂寞的灯塔工的生活。他们的生活,从极端的不很确切的意义上说,近似流放者。大约,他们所面临的最大挑战,是精神上的寂寞。这种寂寞同样构成对人类身心能力极限状态的挑战。然而,齐大秧一家四代人,都痴痴地继承着这份事业。这岂不是足以和史诗相抗衡的诗意,来源于平凡生活中的诗意么?

《非常爱情》、《灯塔世家》的出现证明,电影在当代科技为它提供了无数崭新的表现手段的同时,应当牢牢记住:人自身,始终是艺术的核心。电影应当像舒心对田力、齐大秧对灯塔那样执着地关怀人,人的命运,人的情感世界、性格力量和道德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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